于是我們仨交換了個眼神,她倆都微微點了頭,我說:「行,我們再跟她相處一陣子,也麻煩袁導催一催林導那邊,畢竟是他們院的學生,推給我們算怎麼回事兒。」
袁導點頭,送我們到門口的時候,說:「我會的。對了,副書記特意囑咐了,希望你們為學院和學校的聲譽想一下,不要把這件事鬧大,好嗎?」
4
本來是真的不打算鬧大的。
我們幾個都是好好學習的那類人,評優、入黨、畢業,對我們都很重要,跟學院鬧掰對我們來說沒有好處。
現實畢竟不是電視劇,誰也不能不計后果地快意恩仇。
但是,我們回到寢室后,黃心一邊化妝,一邊用輕蔑的語氣自言自語:「喲,我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呢,不還是要灰溜溜地回來住嘛。」
這一刻,我沒有憤怒,而是感到了一種無力。
始作俑者若無其事,甚至有閑情化一個美美的妝。
而我和我的朋友們,卻要在膽戰心驚之余,接受輔導員甚至黨委副書記的規訓,受了委屈還要顧全所謂的大局。
我想不明白,這個世界,所謂的公平正義,真的只存在于紙上嗎?
這一次,我沒有再和她爭。
我假裝沒聽見她的冷嘲熱諷,收拾好衣物和洗衣液就出門了。
去大陽臺洗衣服的時候,小 B 也抱著臉盆和衣服過來了。
水龍頭開到最大,泡沫打在我手心。
嘩啦啦的流水聲音里,我和她在鏡子里對視。
我神色疲憊,她卻帶著點微笑:「唐悅,有個好玩的,要不要聽?」
小 B 給我講了個瓜。
說她的高中學姐在林導辦公室做學生助理,接水的時候路過門廊,聽見林導在跟人打電話。
電話內容太過勁爆,以至于學姐接完了水還站了好久,生怕出去之后就被林導發現了。
林導說,小姑娘是院友的小女朋友,院友年前才給學院捐了八十萬用作優秀學生的獎學金,即便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小姑娘做錯了,他們也還是要看在院友的面子上維護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