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干脆拎起那保溫桶隨意地朝著垃圾桶一扔。
「咚。」
那桶我從早上五點就開始熬的湯狼狽地躺進垃圾桶里。
跟我一樣,成了被人拋棄的垃圾。
他把臉湊到陳央頸邊,略帶沙啞的曖昧嗓音帶笑:
「不提她了,掃興……」
剩下的話音被吞掉,陳央紅唇微腫,對著我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
04
我忘了我是怎麼走出來的。
我只記得陳央最后似笑非笑地問我:「現在,誰才是外人呢?
「識相一點你最好自己離開,林哲已經不是你能攀得上的人了。
……
走出幾步,我回身仰望這棟燈火通明的大樓。
這是最好的唱片公司音瀾的總部。
也是林哲夢開始的地方。
曾經我們晚上總是會散步到這里,林哲就會意氣風發地指給我看:
「舒寧,以后我一定會來這里!」
我每次都笑著握住他的手:「你一定可以的!」
可是那幾年真的好難啊,全國的人才都擠在北京爭一個出頭的機會,會唱歌的人過江之鯽一般,他根本就沒有嶄露頭角的機會。
我還得給他作詞,給他錄歌上傳寫簡歷投簡歷,壓根就沒時間出去正經工作。
最難的時候我們縮在幾個平方米的地下室,頭對著頭一起吃一碗素面。
他吃著吃著就哭了,眼淚掉進面里。
我急道:「你怎麼了?」
林哲低頭道:「舒寧,我們好像兩只陰溝里的老鼠啊。」
我一怔,默然無語。
他說得對,我們甚至連陰溝里的老鼠都不如。
想出人頭地,怎麼就這麼難啊。
夜里我們舍不得開空調,就著一樓的地暖蹭一點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