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蒙蒙細雨,驅不散的陰霾籠罩四周。
段熠穿著合身的襯衣西褲,斜靠在墻邊。
他臉色很難看,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見到我的那一刻,又故意露出挑釁的笑,「怎麼來得這麼晚,不會是后悔了吧。」
由于我們婚期很短,工作人員還是希望我們慎重考慮,把我們安排到了一間小房間里,讓我們再談談。
「不用了。」
段熠沒有猶豫,拿起筆就簽上了他的名字。
見我遲遲沒有落筆,他的臉上出現了煩躁。
他咬著煙,垂眸看我,「怎麼,后悔了!」
我冷冷的看著曾經最愛我的男人,說著最傷人的話,用眼神描摹他的輪廓,想要記住他此刻薄情的模樣。
眉眼冷峻,下頜線干勁利落,白皙的脖頸處凸出的喉結滾動著。
淡薄煙霧后面的那張臉,比十年前更好看了。
我捏著手里的離婚協議書,搶走他嘴里的煙,「我說過了,我最討厭煙味。」
我把猩紅滾燙的煙頭,狠狠按在他的掌心,「段熠,你在我心里,已經死了。」
段熠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到肩膀顫抖,「艸,真他媽痛。」
出了民政局,胡菲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站在段熠的身邊。
她小聲地和我打招呼,手指上的鉆戒格外扎眼。
「來都來了,干脆把結婚證也領了,多省事。」
「許遲姐,你誤會了。」
我心里一陣苦澀,卻也懶得和他們廢話,轉頭就離開。
段熠卻叫住了我,「許遲,我們雖然兩清了,但是以后有我能幫得上的,還是可以來找我的,你在我這里永遠是特別的。」
段熠低沉的聲音多了破碎感。
心臟痛得一縮,我覺得十分可笑。
都狠心做到了這一步,還說這些做什麼,彰顯自己多麼有情有義。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停留,「不可能兩清,你永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