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上門,眼眶熱熱的。
晚上睡覺,我在床上,他在地上。
夜里,我側身打量他,月光映在他的眉目間,溫柔得不像話。
我說,「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他閉著眼睛,我知道他沒睡。
「你長得真好看,像阿姨,阿姨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女吧!」
他眼睫毛輕顫,「不記得了。」
我往邊上湊了湊,伸出手,摸摸他的頭,「溫嘉銘,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樹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有什麼煩惱,可以告訴我,我離開這里就不記得了。
「沒有意義的事情,又何必開口給別人徒增煩惱。」溫嘉銘突然開口。
「我都看過你日記了,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溫嘉銘不自然地抿唇,神色稍有松動。
我干脆跳下床,躺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只要你想說,我一直都在。」
紗簾被風吹起一角,月色傾瀉而下,地板上樹影斑駁,虛虛實實。
溫嘉銘側身面向我,沉吟許久,終于開口,「半年前,我最敬仰的導師,一直鉆研的學術結果與理論相悖,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自殺了。」
心里猛地一悸,手指不由得發緊,我柔聲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啊。」
溫嘉銘眉頭擰在一起,「只要我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就是老師的臉,明明前一天他還欣慰地跟我說我們馬上就成功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廢寢忘食,日以繼夜地研究了這麼久,說放棄就放棄,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