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她從飯店打包了幾盒好菜,讓記在爸媽的賬上。
爸媽還背著我,另外給了他們夫妻錢。
養父喝了酒,下臺階時腳步踉蹌。
我伸手扶了一把,聽見他低聲說:「那時候家里窮,你別怪我們。」
「都是命,你要是養在我們家,哪里有現在這樣的好命。」
午后的光落在他臉上縱橫的溝壑。
日頭有點烈,我頭上滲出汗珠。
那一年,我好像就是在這樣的日頭下,將華華丹和酸梅粉還給他。
那時,我心中又痛又難過。
現在……
我對他笑笑:「叔叔,沒事的,都過去了。以后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
養父擦擦眼睛:「誒,誒。你將來好好的,時不時打個電話就行。」
他應該是愛過我的,也對我懷有愧疚。
一點點,不多!
所以,我也會對他們一點點好,不會多!
大二時,我們學校請了個客座教授來講課,是個大師。
我很喜歡他的畫作。
周榆鼓勵我,讓我試試看能不能拜他為師。
「除了能學習到東西,成為他的學生應該對你的未來也幫助良多。」
他說得有道理,可大師如今年近七十,恐怕是不會再收學生。
每次下課后,都會有很多同學拿著畫作請大師指點。
我個子小性子又慢,都擠不進去。
正是又急又失望,大師突然推了推眼鏡對我招招手:「小姑娘,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畫。」
我把早就準備的畫遞給他。
是一群吃飽了的流浪貓,它們正在懶洋洋地曬太陽。
畫作的名字,叫《暖》。
大師仔細看了,溫和問我:「我想收個關門弟子,不知你有沒有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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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跟做夢一樣。
我頭都快點折了。
后來老師開宴,請師兄師姐們吃飯,同時也帶我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