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色的眼眸似乎是想透過那張照片看向我。
我攥緊了手掌。
林晏時用指尖擦過照片上的臉頰。
「蘇栗,你安息嗎?」
8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有再去找過林晏時。
我的記憶有些混亂了,得在墓地里好好休養。
陳依然來找我。
「我要去投胎了。」
我笑著問她:「你想通了?」
「嗯,該放下的,不該放下的,都要放下了,投胎后好過新生活嘛。」
「什麼時候?」
「就今天晚上吧。」
我頹喪地點頭:「哦,好。」
「記得來送我。」
「當然。」
我送陳依然的時候,去黃泉的門才開。
陳依然抱住我:「蘇栗,早點放下吧。」
「我……」
我正想跟陳依然告別,眼前的一幕卻讓我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是那個人。
刑滿釋放的人。
是他指使那群人打死我的,卻因為當時下著雨,且銷毀了一切有關他們的證據。
才把這件事情定義成惡性斗毆。
再加上各種關系的打點,他就只被判了三年。
而其他混混,倒是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我的眼里盡是不可置信。
那人穿著常服,還是著名的運動品牌,看起來出獄后的生活也十分滋潤。
我本以為禍害遺千年,可為什麼會在這里看到他。
我記得他叫王越。
死后的鬼魂最開始會保留著死狀。
而王越,可以說是十分慘。
不像是意外。
倒像是人為!
陳依然推了我的肩膀一下,卻將我推了個趔趄。
「蘇栗,你怎麼了?我也沒用力啊。」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腦海里產生、壯大。
我捂著心口,眉頭始終緊皺,我蹲下身,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撕扯成碎片,眼淚如同洶涌的潮水。
甚至說不出來一個整話,只能叫著一個我爛熟于心的名字。
「林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