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對林晏時做鬼臉。
我以為他至少會嚇到,但他沒有。
神色如常地對我說好久不見。
現在想來,他恐怕在心里演練過許多遍我回來的場景。
雖然剛開始沒有任何波瀾,但枕頭上的濕潤出賣了他。
林晏時。
愛哭鬼。
11
「你能全身而退嗎?」
他搖頭:「不能。」
我啜泣地垂下腦袋:「就不能放棄嗎?」
「也不能。」
我抿著嘴唇,說不出任何話語。
「蘇栗,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不知道。」
他娓娓道來:「你是孤兒,很費力地考上了大學,學習了新聞傳播,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是我最開始愛你的時候。
我還記得。
第一次見面是在酒吧,純屬荷爾蒙的碰撞。
第二次見面,是因為我去暗訪連鎖酒店采用地溝油的時候被人發現,被打手追得四處逃竄。
是林晏時救了我。
那時候年輕,做這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
所以也及時行樂,林晏時的身子,姐很喜歡。
他了解到我的職業,問我:「這麼危險,你做的原因是什麼?」
我也是那時候對他有好感的。
他沒有像別人一樣勸我:
「小姑娘,不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你是個女生,記者這種職業對你來說不太安全。
「去做個娛樂記者,那個才適合你。」
而是真誠地問我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他尊重我的職業。
「因為,新聞事業是人民的耳目喉舌,如果一定要有人承擔這份風險,那麼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我熱愛這個行業。
或許因為始終孑然一身,沒有盼頭。
我灑脫地說:「真的遭遇危險的話,我希望我死得其所。」
林晏時看著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所以這份資料不曝光,不解救那些受害者,你會遺憾嗎?」
「蘇栗,我希望你死得其所。」
「更希望你靈魂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