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校友會那天,我見到了二十五歲的江行止。
如果說十八歲的江行止是水中月,能讓人通過水的觸感欺騙自己碰到了,那麼二十五歲的江行止就是天上月,徹徹底底的高不可攀。
那天我正組織著班級的學生有序進入會議大廳,驀然想起自己的記錄本沒有拿,于是交代了幾句后返回教學樓去拿。
當時正值上課時間,學生和老師要麼在會議廳,要麼在教室,而我在穿過半個校園急匆匆奔向辦公室的時候,上樓梯時崴到腳了。
驚呼聲脫口而出,下一瞬,一只胳膊橫過我的后背,將我穩穩拖住,耳邊響起一道清列的聲音:
「小心。」
當我轉過頭欲要感謝時,聲音斷在了唇邊,心跳驟停。
江行止……
他穿著極有質感的黑色西裝,里面是解了一顆扣子的同色襯衫,眉眼成熟精致了很多,矜貴清雅,透露著一股經歷歲月洗禮后的鋒芒內斂。
「腳腕是不是腫了?我扶你去醫務室。」
長裙掩住了腳腕,我也不確定,于是搖頭:
「我自己去吧,你去會議廳。」
看他著裝,應該也是被請回來演講的校友。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直接抱起我往校醫務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這樣效率更高,不耽誤你看腳腕,也不耽誤我回會議廳。」
我安靜地待在他懷里,被他抱進醫務室,然后遇見了曾經的教導主任,他的手受傷了,正在包扎,看見我們倆,了解情況后笑呵呵開口:
「這不巧了嘛?行止、小趙啊,你們倆當初還是同一屆的。」
「一班江行止,小趙你知道嗎?總是考第一那個。」
我尷尬地點點頭。
轉頭他又繼續對江行止說:「額,你應該不知道她,趙許許,雖然當時成績一般般,但好在是大器晚成,現在回來當英語老師了,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