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慢慢回籠,或許,我知道他是怎麼生病的了。
半個小時后,臥室的燈被打開,江行止換了件灰色的睡衣靠在門邊,發梢仍在往下滴水,雙眼大抵是因為發熱才變得通紅。
他的聲音很輕,語調緩和:
「抱歉,生病時自制力有點差,是不是嚇到你了?」
老實說,無論是十八歲的江行止,還是二十五歲的江行止,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斯文清冷的形象,除去那次意外,我幾乎不曾見他有過任何讓人畏懼的行為。
但不得不承認,剛剛我的確是被嚇懵了。
半晌,床頭柜上被放下一杯熱牛奶,他低低說了聲:「放心睡,我今晚不會再進來。
就在他轉身要離開前,我伸手牽住他的衣角,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
「那天看見信為什麼沒有反應?」
許久,他輕輕笑了聲:
「你想要我有什麼反應,你對他的表白,不就是對我最徹底的拒絕嗎?」
我被他的語氣刺地心底一疼,霎時松開了手指,很輕地說了聲對不起。
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背影干凈而挺直,沉默了許久后忽然回頭蹲下望著尚躺在被子里的我,語調透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小心與卑微:
「那現在呢?現在能看看我了嗎?」
18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人表白,對方還是江行止。
但我還是和他在一起了。
在一起后我知道了很多從前不曾在意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