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氣不善:「霍崇,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霍崇垂下眼睛,整個人看上去倏地難過又委屈:「你要跟我分手。」
「......我是說你找鍵盤的事。」
霍崇輕微地「啊」了一聲,他難得局促地緊張起來:「抱歉,我沒找到。」
「對不起。」他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到固執,「很多事情,都很抱歉。」
我愣住了,反倒有些手足無措。
我沒有心胸寬廣到輕飄飄地說都過去了,只是這道歉實在是來得突然。
畢竟談了五年,我想過他會再來找我,以我對霍崇的了解,他會理智地跟我說明分手的利弊,講沉沒成本是多麼得高,講多巴胺消失是自然規律。
我甚至在腦海里演練過不等他分析完就瀟灑離開的動作,卻沒想到他一開始就道歉。
可能因為在工作,飛速運轉的大腦現在很冷靜,不像夜晚被情緒主導。
我別過臉,沉默,然后嘆了一口氣。
「我們算了吧,霍崇。」
「當時和你在一起,因為你的學歷、能力都比我好很多,我確實挺自卑的,自卑到有點討好你以及你的身邊人,再加上我們關系確認得沖動,我對這段感情有點患得患失。
「我想啊,我得變得更好,我得向大家展示我的價值,所以他們拜托我的小事我都愿意去做,你情感上沒有那麼充沛,那我就多付出一些,少要求一些,這樣我才能看上去配得上你,
「你沒有錯,只是你的愛太過理智,太過模式。我說送花你就永遠會送那一種花,說送禮物你就永遠會送那一類,我都不知道該說你是聽話還是不上心。
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第一次冷戰麼?我大學體育課摔了一跤,你問了我上藥了麼,然后就沒后文了,我覺得關心不夠和你鬧脾氣,你不理解我生氣的原因,你解釋說,問再多傷口也不會好,上藥了就好了。我后來想想又覺得你說得對,先低頭找你。
昨天我手受傷了,我也覺得沒必要找你,一個人就能處理好,你來也不能讓傷口立刻恢復,不如讓你修 bug,你也會選擇那麼做,是吧,霍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