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學者也錯了。」
他語速不快,卻又穩又沉。
「蕭蘭亭死的時候,著一品宮裝,面朝東方,端正如松。
「死了許久,脊梁也沒有彎下。
「她維持了胥國最后的體面。」
蕭序垂眸看我,輕聲:「她是為國赴死。」
老師打趣:「你怎麼知道?你看到的?」
「對,我親眼所見。」
哄堂大笑。
可蕭序沒有笑。
在吵鬧聲中,他定定的,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
「她是真公主。」
12
下了課,我一反常態的沉默。
蕭序跟在我身后,說了什麼,我都無心聽。
我作為公主死去后,身邊的侍女也沒有茍活。
她們隨我一同赴死。
尤其是金蟬。
她跟我時間最長,同我一起長大,我一生起起伏伏,她都無怨無悔,寸步不離。
「最近認識了兩個老朋友。」
蕭序見我不搭理他,驀地轉開話題。
「認識新朋友,重逢老朋友,你語文不好?」
蕭序笑笑:「確實是老朋友,第一次見,但我知道他們的過去。」
「你要不要去看看腦科?」
「你難道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好奇你病了多久?」
蕭序一點也不生氣:「也是,你應該不記得金蟬和王振了。
「金蟬?王振?」
我立刻停步,睜大雙眼。
「他們在哪?過得好嗎?」
王振就是我那個被當成種公的倒霉弟弟。
可緊接著,我突然意識到,不對!
我露餡了!
只有蕭蘭亭認識他們倆!
二十一世紀的谷雨,怎麼會認識?
果然,蕭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眸中情緒翻涌,劇烈如山崩海嘯。
靜默片刻,他說:
「你……記得。」
13
是,我記得,都記得。
破罐子破摔了。
我向蕭序攤牌。
「我都記得,那又如何?我就是不想見到你,這輩子都不想跟你有瓜葛。
」
蕭序震了好一會兒。
他仔仔細細地看我,要把我看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