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周臨漾眼淚滑落,看著我手中的箱子,喃喃道,「是我當時嫌他吵,讓他去門外玩的。」
「那也夠了!你有疏忽,但這些年的自我懲罰夠了。」我垂眼看箱子,「沒猜錯的話,這里裝的,是當年事發時你正在刻的作品吧?」
「嗯。」
猜想被驗證,我愈發地心酸,他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態,將這東西放在床頭,日日提醒自己的過錯。
「鑰匙呢?」
「箱子里。」
「......真行。」
我四處搜尋了下,終于找到一個趁手石塊。
放下箱子,擎著石塊就往鎖上砸。
周臨漾就那麼看著,沒有阻止也沒有幫我。
不知道第多少下,我手都磨破了,那破鎖才被砸開。
掀開蓋子,我看見一只雕了一半的鳳凰。
我拉著周臨漾往里走。
他在門口處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握著我手邁了進去。
我放下箱子,用特意帶來的小鏟子挖了個坑,把木雕扔了進去。
「埋了吧。」我將鏟子遞給一直旁觀的周臨漾。
他乖乖地接過,怔愣半晌,然后安靜地蹲下,一鏟一鏟地填好土。
像是給那段塵封的過去尋了一個歸處。
25.
回去的出租車上,周臨漾一直拉著我手不肯松,時不時地還要看著剛才弄出的細小傷口問一句:「疼不疼?」
剛開始我還回話,后來被問煩了,干脆保持沉默。
但他不在意,執著地問了一路。
以至于后來,我不小心在后視鏡跟司機對上眼,感覺他看我的眼神都別有深意。
回到家,周臨漾細致地將我的傷口做了消毒,貼上創可貼。
小川就是這時回來了,他眼神在我們兩個之間來回地搖擺。
「婚還離嗎?」
周臨漾一個眼刀飛過去。
我有些好笑:「怎麼?你這會兒是站離還是站不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