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余光再次打量了一遍被人填滿的大草坪,小聲問:「爸,怎麽這麽多人?」
「小漾把公司裏的員工都請來了,還有他那些合作商。」周父輕笑一聲:「他連自己的健身私教都沒放過。」
我心頭熱烘烘,嘴上還是嘟囔:「真能折騰。」
周父眼裏是藏不住的欣慰:「小漾說,要讓他身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婆叫什麽、長什麽樣。」
我擡眼,看向前方隔著一小段距離的新郎。
周臨漾也在看我。
這一刻,滿場賓客宛若不存在,天地之間,只此一人,指引著我心的歸宿。
「樂青?」周父出聲提醒。
我收斂心神,將手交予父親,被他牽著一步一步走向周臨漾。
「我願意」這普普通通的三個字,被眼前人賦予了意義。
交換完戒指,淚意剛有些失控,下一秒就沒忍住笑了。
因為小川同學在一邊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頭一次見比新娘新郎激動的伴郎,我剛要開口調侃,忽然被周臨漾一股大力攬在了懷裏,他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老婆,我有點後悔了。」
「什麽?」
「我不該請這麽多人的,你今天的美應該私藏。」周臨漾說著話,嘴唇還有意無意擦過我脖頸。
「......」我拼命把脖子往另一邊歪:「周總,光天化日,公眾場合,克製點吧你!」
他輕笑一聲:「好。」
一口氣沒松下去,這貨突然吻向我耳垂,我被他激得渾身一顫,周總卻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站直身體,帶著笑意去招呼賓客了。
3.
結婚真累。
晚上到家,我一秒不願耽擱,直奔大床。
然後就在我們紅彤彤的婚床上,看見了極其不應景的東西——一份合同。
撈起來一看,婚前協議。
周臨漾把這玩意兒拿出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