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戈家的大門沒關,我興沖沖地就想喊他的名字,像此前無數次那樣。
大聲喊一句:「林戈!」
然后他就會笑瞇瞇地走出來應我:「我在!」
「林……」
未喊出聲的名被掐滅在我喉間。
我像被什麼東西給緊緊扼住了脖子。
清風吹動院子里的紫藤花架,吹落一兩片花瓣。
架子前的少年垂眸,虔誠而溫柔地在穿著白裙子的漂亮少女額頭落下一個吻。
有花瓣落在她發間,少年伸手,手繞過她頰邊的發絲——
真美好。
如果不是盛湉和林戈。
就更好了。
盛湉彎著眼:「你不怕沈輕生氣嗎?」
林戈沉默一瞬。
「輕輕……只是妹妹。」
只是妹妹。
盛湉像被觸中什麼開關,咯咯地笑起來。
下一秒,她伸手扯過林戈的領口。
兩個人就這麼親在一起。
林戈沒動。
乖順地讓她親。
小學的時候,林戈送過我一串漂亮的水晶手鏈。
我總不舍得戴,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好,只等重要的場合才會戴出來。
后來它還是碎了。
被不懂事的小孩撞了一下,掉在地上,漂亮的水晶四分五裂。
滿地的殘骸。
我發了好大脾氣,哭了四五個小時。
也不是因為它多珍貴,多值錢。
是因為那是林戈送給我的。
禮物的意義,是它所承載著的感情。
這樣的感情在盛湉來我家之后,家人所給的、獨屬于我的那份就被剝奪了一半。
只有林戈,始終如一。
被哥哥氣到哭鼻子的時候,被爸爸媽媽的偏心傷害到,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大吵大鬧的時候。
我總會想,至少林戈還在。
至少我還有林戈。
他會拍拍我的頭,告訴我他最最喜歡我了。
盛湉根本排不上號。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