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哪呀?」
手腕被人攥住,腕骨處的溫度沿著手臂攀升。
來人的聲音里帶著笑,尾音上揚,「小公主是不是忘記了她的花呀?」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我。
小時候我愛穿公主裙,明媚,嬌氣。
家里大人寵著我,只有林懿,總是似笑非笑地喊我小公主。
笑我太嬌氣。
林戈聽不懂,說那他就是王子。
因為王子和公主會在一起。
「那你是什麼呢?」
我站在林懿的輪椅旁邊問他,企圖把這一切變成一場家家酒。
林懿慣常扯了扯嘴角,然后捏我的臉。
「王子被人搶了,那我就當騎士吧。」
「當騎士要保護公主的。」
「當然。」
林懿笑開:
「騎士永遠站在公主這邊。」
可惜后來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林懿在外地上學,來的時間也少。
我們的關系變得越來越淡,只是他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合心意的小禮物。
吵架的源頭是盛湉。
那個時候她剛來我家,還是沒泡開的綠茶,講話細聲細氣,總是在我身后拽我裙角。
我還很喜歡她,總帶著她玩。
林懿不喜歡她。
在我面前不假辭色,還讓我小心些她,說她虛偽,做作。
用詞很難聽。
我被盛湉騙得團團轉,憤怒他不該這麼說一個「無辜、可憐」的女孩子。
林懿被我氣得磨牙,臉色沉得像剛認識我時那樣:「你信她不信我?」
我猶豫了兩秒,心里的秤到底偏向了香香軟軟的女孩子:「你不能這麼武斷。」
「很好。」
林懿笑,像是吐信子的蛇。
「沈輕。」
「以后被她磋磨就有你好受的了。」
他一語成讖。
13
林懿單手抱著花,身量早已抽條,西裝得體,整個人矜貴又冷淡。
他松了手,把花遞給我。
大捧的花塞了滿懷。
浮夸又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