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躲,站在原地死死看著她,喊了她一聲「媽」。
「你當真不知道嗎?」
「你當真不知道盛湉裝病,只是為了阻攔你們去看我的演奏會,」
「你當真不知道,那天我在那里等你們多久、有多期待,」
「你當真不知道,她根本不愛鋼琴,只是為了搶走你們的關心。」
「你當真沒有意識到——」
我的聲音里隱隱帶了些哭腔。
扯破蓋在我們之間的遮羞布,把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心思、那些心知肚明卻假裝公平的偏心、那些我在每個深夜里反復品嘗的委屈——
明明白白地攤開。
哪怕他們會變成分割我們關系的刀刃。
我也不在乎了——
「你們都偏愛盛湉嗎?」
媽媽的話被我堵了回去。
她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這樣咄咄逼人,嘴唇顫動,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最后她說,「那是因為她是客人啊。」
「因為她是客人,你們就偏心她,是嗎?」
我扯開唇角。
「爸,媽。」
「血緣是無法改變的關系。我還是會把你們當爸媽,我還是會給你們養老。」
「但是只有這些了。」
「爸媽,除此之外任何的親情,請你們從盛湉身上去找。
「不過。」
「還有點東西,想給你你們聽聽。」
我拿手機點開了錄音。
盛湉的聲音在大廳中無比清晰。
她嘲笑著爸爸媽媽和哥哥是蠢貨。
嘲笑著他們因為一點點偽裝就對自己的親女兒不好。
嘲笑他們有眼無珠,自己離間了和親女兒的關系。
錄音播放到一半,我媽就紅了眼睛,盛湉的頭發被她扯在手里。
她像個潑婦一樣想去打她。
「白眼狼!你怎麼能——!」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爸爸的背一下子佝僂下來,想喊我:「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