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好像她們才是母女一樣。
沈母來時,恰好沈輕和宋媚在曬日光浴。
倆人躺在一塊兒說著話,時不時大笑。
沈母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她想了很多套說辭。
比如朋友喊她來這里玩。
比如她自己突然想來。
比如她看到廣告說這里很好玩。
只是哪一個都很刻意。
其實。
其實她只是想來看看她。
「阿姨?」
身后傳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沈母回頭,就見到那個她討厭的人。
像蛇一樣,陰險,狡猾,抓住了獵物就不肯放手的。
林懿端著兩杯冰飲,唇角微揚。
沈母討厭他,可又無法不承認。
他對沈輕很好。
肉眼可見的好。
沈母愣了愣,等著小輩先開口帶她去找女兒。
林懿笑了笑,只是問她渴不渴,絲毫沒有要帶她去見沈輕的意思。
「我就想來,看看輕輕……」
沈母下意識說出心里話。
林懿挑了挑眉,神色恭敬,話卻半點不留情:
「出來旅游是來放松的,有些自討沒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為好。」
沈母漲紅了臉,要罵他。
林懿只是笑:
「裝瞎子裝了那麼多年,事情挑破了又后悔了。
「自己女兒不公正的待遇受了那麼多年,還能長成現在這樣開朗的樣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阿姨。」
「你難道沒有意識到,不管你怎麼做,對她來說,都是二次傷害嗎?」
沈母被他堵得說不出話。
她知道他在為沈輕抱不平。
她心中有氣,怪盛湉卑鄙,怪沈決瞎眼,怪沈父偏袒。
也怪她自己。
她也知道沈輕不希望她打擾,她那天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的。
可她放不下。
那是她的女兒。
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
她們本該是這世上最親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