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后來,我又見了一次肖誠。
是初春,那天晚上天很冷,肖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準備睡下。
她居然還不知道我和肖誠分手的事。
「窈窈呀,肖誠怎麼不接電話啊,你在他旁邊嗎?」
肖母過去對我挺好的,我聽著她關憂的口吻,不忍心說自己和她兒子早斷了,只能說:
「我最近要上學呢,回學校了,一會兒我找他問問給你回電好不好?」
「好的呀。」
掛了電話,我對著手機發呆,思來想去,還是給肖誠去了電話。
原以為他不會接,誰知剛響兩聲就接了。
「窈窈?」
我壓下心里的煩躁:「為什麼不接阿姨電話?」
「……什麼?」
他聲音不對勁。
「你怎麼了?」
他安靜了兩秒,「我在醫院。」
肖母定居日本,肖誠現在身邊沒有親人,聽他在醫院,我自認倒霉,還是去了。
他瘦了好多。
肉眼可見的瘦,我從未見過他這樣。
事實上,我們已經半年不見了,他的狀態看上去,是久病,而非一夜暴瘦。
「認不得我了?」
「確實快認不得了。」
我在他對面坐下,「你怎麼瘦成了這樣?」
「沒聽你的話,胃壞了。」
「……」
他的語氣稀疏平常,就像是在告訴我今天天很冷,記得多加衣。
我別開眼:「李蕓呢?你們沒有聯系了?」
肖誠瞇起眼,如同在回憶一個很遙遠的名字。
「沒有,和你分開后就再沒聯系了。不過我聽說,她好像要結婚了,是她家鄉的一個高中同學。」
「她給我打過電話。」
「我知道,你的回答很好。」
我笑,「她這工作做得還挺稱職,連私人電話還要跟你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