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中顯露出的瘋狂,讓我感覺他的綁架不全是為了錢,而是出于一種報復。
報復那些家庭美滿,身體健康的正常人,以此填滿他扭曲變態的心靈。
謝慕抓住我的頭發狠狠撞向地板,他眼底的狠厲透著癲狂。
好在多年來纏綿病榻,他的力氣比成年男人小了不少,但巨大的沖擊力依舊讓我昏了過去。
閉上眼前我看到了掙脫繩索的姜瑤。
再次醒來,我已經在醫院。
醒來后聽到的第一個消息,謝慕死了,謝初辭殺的。
警察局來人做筆錄,讓我詳細描述當晚的情形,并告訴我,警察趕到的時候,謝初辭手里握著兇器,而我昏倒在一旁,躺在地上的謝慕早已沒了聲息。
現在想來,姜瑤在殺完人后,將昏迷的我偽裝成殺害謝慕的兇手,并引導謝初辭相信人是我殺害的。
14
「謝初辭,不要靠近那棟廢棄工廠,更不要相信小舅一家的謊言。」
我喊出這句話的同時,溫潤的液體順著鼻尖滴落下來,在我白色裙擺上漾出鮮紅的斑點。
隨即又吐出一口鮮血,趴在床沿猛烈地咳嗽起來。
看來,我的話又要改變歷史軌跡了。
我連忙捂住手機的收音口,還是被謝初辭發現了異常。
「姜寧,你怎麼了?」少年聲音透著急切。
我費了好大勁才穩住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嗓音保持平靜:「沒事,太緊張了,喝水嗆到了。
謝初辭沉默片刻后,輕輕嗯了一聲。
我關上房門,不愿讓爸媽看到現在的樣子。
我知道,命運的改變對我身體造成的創傷已經越來越重,我也已經瀕臨極限。
可是我無法想象,沒有謝初辭的未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著,我記憶中的片段開始重新洗牌,一些存在的記憶被擦去,一些新的回憶涌入腦海。
那晚,年少的我沒有被姜瑤的電話騙到廢棄工廠,謝慕轉頭給小舅一家打了要贖金的電話。
謝初辭站在我面前,第一次熱烈又真摯地直視我的眼眸,仿佛想用一眼看盡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