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已經轉身離開,去了導演那邊。
「顏小姐。」導演對我很是恭敬,讓出攝像機前的位置。
我擺擺手:「不用管我,就按你的節奏拍。」
也是巧,導演正要拍的場次,就有席峰的戲份。
他雖然是群演,但因為長得好看,得了三句臺詞,是群演里的領頭人。
覺察到我的視線,席峰演得更賣力了。
我卻懶得看他。
反倒被席峰身后的一個男人吸引了目光。
那男人沒有臺詞,可他幽深的眼睛就像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倒映的月光,只一眼,就能拉人跌入暗夜的薄霧中。
掙扎在泥潭中的這場戲,他沒有像席峰一樣哭嚎著表達,而是通過微微戰栗的身體、精準的面部控制,勾勒出一個對命運無限不甘與向往的形象。
不愧是未來的影帝——郁承灝。
哪怕他此時只是個群演,也已經表現出攝人心魄的演技。
只可惜,上一世,他拿了影帝后,就因為抑郁癥跳樓自殺,逐漸被人遺忘。
我也是看了好一會兒,才把他和記憶中的模樣對上號。
沒想到,重來一世,居然會在這里遇見。
「過了!」
隨著導演這一聲喊,泥潭里的群演們紛紛重新站起來。
席峰的動作尤其迅速,迫不及待抹掉臉上的污泥,期待地看向我。
我只淡淡掃了他一眼,開口問導演:
「這批群演還有別的戲份嗎?」
「沒了。」導演聽出我的言外之意,「顏小姐有看上的人?」
我笑著點點頭:「的確有一個。」
此話一出,劇組的人紛紛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