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甚至還有人把我的信息給翻了出來:「這女的叫花顏兒,我知道她,天天化個濃妝上班,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工作。」
鼠標在我手中,被捏得咯咯作響。
我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連發泄式的臟話都說不出來。
9
「花顏兒案庭審現場」,這是第一次庭審的熱搜詞條。
我完全沒辦法理解,我花顏兒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麼這個案子會被稱為「花顏兒案」。
我點開一篇名叫「聚焦花顏兒案始末」的文章,硬著頭皮讀下去:
「……據傳言,薛某海與花顏兒交往半年,花費十多萬元,這幾乎是他全部的積蓄……」
「……花顏兒出軌多次,薛某海一再退讓,花顏兒反而變本加厲,薛某海忍無可忍……」
看到這兒,我的情緒終于崩潰了。奔涌而出的眼淚落在鍵盤上,敲不出半個辯解的字眼。
有人編造謊言,要替真兇頂罪;有人以訛傳訛,憑空辱我清白。
更多難以入目的污言穢語,鋪天蓋地地向我壓迫而來,奪走了身畔的每一絲空氣。
10
一夜無眠。
天剛蒙蒙亮,我就離開了薛星海的房子,打算回老家看看。
我是獨生女,得知我的死訊,爸爸媽媽一定很傷心。
就算我此刻是薛星海的身體,沒辦法和他們相認,至少也能讓我聊以心安吧。
可當我回到生我養我的那個小鎮,我才知道我的父母早就搬走了。
「小顏出事以后,老花兩口子就搬走啦。」鄰居李大媽嘆了口氣,擦了擦濕潤的眼角,「一夜之間,老花的頭發全白了。說是要換個城市生活,不想留在這傷心地了。」
修自行車的劉大爺氣得摔了手里的扳子,罵道:「網上那些犢子太過分了,小顏不可能是他們說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