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師點點頭,并沒有如我想象中那般催著我繳費,反倒是勸我:「晚一段時間再交也沒關系,給孩子籌錢看病是大事。」
看病?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正準備旁敲側擊一番,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是個陌生的號碼。
「您好,哪位?」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喑啞的男聲。
「花顏兒,你好。」
「你是誰?」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她是誰……」
電話里傳來「嘩啦啦」的潑水聲,以及一個女人短促的尖叫聲。
「快跑,顏兒,不要管我!」
雅旭聲嘶力竭的聲音從聽筒里響起。隨著一聲悶響,聽筒里安靜了下來。
「今晚八點,西郊爛尾樓見,別報警,你一個人來。」
「你是誰?你把雅旭怎麼了?」
聽筒那段的男人嗤笑一聲,說道:「你若不來,就等著給趙雅旭收尸吧。」
我笑了笑,應了下來。
有人沉不住氣了。
29
夜晚八點,城區的夜生活還沒開始,西郊就已經冷清到冰點了。
支付了出租車費和返回的空駛費,我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羊角錘,大步往那片爛尾樓走去。
我并沒有很緊張,只覺得一切都順理成章。
兇手已經露出了馬腳,是時候揭開謎底了。
「我來了。」
我給那個號碼撥了過去。而后按照喑啞男聲的指引,走進其中一棟爛尾樓。
沿著沒有護欄的樓梯爬到八樓,我望見披頭散發的雅旭被捆在一把椅子上。
臟亂的頭發像一團雜草,嘴巴貼著一張膠布。
她看見我的到來,扭動著身體用力掙扎,發出「嗚嗚」的叫聲。
一個頭戴頭套的黑衣男站在旁邊,手里把玩著一把匕首。
「我來了。」
我重復道。
30
「沒想到你還真敢來啊。」
黑衣男啞著嗓子怪笑了兩聲,揮了揮寒光凜凜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