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視頻里,姜月站在冠軍臺上。
我媽推門進來,語氣不耐:「趕緊出來吃飯——姜螢,你看什麼呢!還有臉哭?!」
抬手摸去,我才發現自己滿臉淚痕。
不知道為什麼。
我總覺得,站在那上面的。
本該是我。
10
姜月回到學校后,除了冠軍獎杯,還帶回了一個人。
那個叫江川的小少爺,轉來了我們學校。
靠著家里的關系,他免試進入火箭班,和姜月坐了同桌。
第二天就來我們班,坐在課桌上,看著我惡劣地笑:
「就是你心思歹毒,整天想著把你姐姐拽下來啊?」
「我要看著月亮永遠明亮,所以——」
「你、完、了。」
我其實不太愿意去回憶那段日子。
像是一場永無盡頭的、黑色的夢境。
姜月來敲我臥室的門,笑著說:「小螢,我就說吧,你的努力不會有結果的。」
周懷高考結束,去了北大。
他跟姜月說:「我會在北京等你。」
江川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他一直追著姜月,可她總是淡淡的,對他若即若離。
「這個時代,寒門難出貴子,已經很難靠自己實現階級跨越了。」
她對江川說,「但我不信邪,我總要自己全力以赴試試。
「所以,等我們站在平等的位置,再說吧。」
這番話,對那位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來說,堪稱振聾發聵。
他對姜月,簡直就是從欣賞到崇拜信仰。
而我在所有人的鄙夷和刁難之中,瘋了似的學習。
卻因為各種意外,始終沒能離開那個最差的班級。
自招考試那天,我媽特意早起給我和姜月做早飯。
可是她明知我花生過敏,卻在里面放了花生醬。
也沒有告訴我。
飯還沒吃完,我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漸漸地喘不上氣。
「媽,小螢好像身體不舒服,你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