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放的朋友,大都漂亮,或是家世顯赫。
我是鄉下來的小土妞,黑黑胖胖。
我硬要跟在他屁股后,惹得他很煩。
有一次,他故意把我扔在游樂場,害我差點走丟。
因為這事,賀放沒少挨打。
到現在屁股蛋上還有疤痕。
他更恨我了,想著法子捉弄我。
可那時候我傻乎乎的呀。
我總覺得,賀放跟老家的男生不一樣。
他長得那麼好看,皮膚那麼白。
他笑起來的時候,閃閃發光。
無論他怎麼捉弄我,我都執著地跟在他身后。
這種盲目的崇拜,到了青春期,就成了少女的悸動。
現在回想起來,賀放對我的厭煩是毫不掩飾的。
有一年春天,學校里的花都開了。
賀放的朋友們問他,最喜歡哪種花。
賀放說:「沒有最喜歡,只有最討厭。我討厭梔子花,又甜又膩,難聞死了。」
說著,他余光看了看我。
我叫聞梔。
這話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可我遲鈍,依然天天賀放長賀放短地叫著,快把他煩死了。
終于,高三畢業那年,發生了一件小事。
我問賀放:「你要填哪里的志愿?」
賀放想了想:「北京。」
我興沖沖地填了北京的學校。
通知書下來那天,我才知道。
賀放要去南京。
他騙了我,只為和我分開。
多麼殘酷的事實啊。
04
大一上學期,如果我不主動,賀放也不會和我聯系。
他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圈子。
他很優秀,在專業一騎絕塵,還被評為校草。
他的合照里總有大美女。
我去南京找過他一次。
朋友們問:「放哥,這小妞誰啊?」
賀放說:「我爸朋友的女兒。」
我當時就愣住了。
相識十年,到最后,我居然連個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突然心灰意冷。
可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
我籌謀許久,在寒假過年那天,推倒了賀放。
那天我們都喝了酒,賀放酒量不行,醉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