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姨笑了:「這你就不懂了,小放如果不想被你粘,你能逮到他?他其實每天起得都比你早,故意磨蹭,還故意在你面前晃蕩,等你來粘他。」
竟有這回事……
走過以前上學的那條路。
夕陽鋪下來,我的心臟都柔軟了。
在賀放家的最后一晚。
長輩們睡下后,賀放給我發微信。
「你今天跟我媽去哪里啦?」
「以前游樂場那個地方。」
他沒再回了。
過了一會兒,他敲響我的房門。
賀放不好意思地撓頭:「我來道歉的。」
「又道什麼歉?」
「把你丟在游樂場,差點釀成大錯,真的很對不起。」
「怎麼不發微信說了?」
賀放很嚴肅:「道歉這種事,必須當面才有誠意,我個人認為,任何文字、書信,都不如面對面來得有誠意。」
怪不得,過去三年,吃了那麼多閉門羹,也堅持到北京找我。
他在貫徹自己的原則。
我說:「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
「嗯。」他不舍地看我,「再等半年,九月我也去。」
三年前,相擁時許下的諾言,他實現了。
「賀放。」
「嗯?」
「你進來。」
他往前一步,踏入臥室。
我關上房門與燈光。
驟然的黑暗讓我們睜不開眼。
我問:「你這麼高,如果我推你,你會倒下嗎?」
「會,」賀放在我耳邊輕輕說,「只要是你,指哪躺哪。」
于是,一夜無眠。
17
第二天,賀放還在睡。
我關了他的鬧鈴,拉上行李箱準備去車站。
臨走前突然想起,前幾天托他幫我買雙鞋子。
錢還沒給他。
多少來著?
好像二百五十塊。
剛好有現金,放在他床頭。
我在高鐵上睡了一路。
醒來發現,微信快被賀放炸了。
「聞梔!!你什麼意思啊!!」
「又不告而別???你想把我逼瘋??」
「哈哈,你是會羞辱人的!二百五十塊!我上輩子欠你,這輩子被你折磨!」
「小爺馬上去北京找你算賬!!」
「行吧,我想通了,二百五就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