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未婚夫的手掌,被他踩在腳下。
「他哪只手指碰過你啊?」
「哪只碰過我就踩斷哪根。」
「還是……都碰過啊?」
「李漾!!!」
我猛地提高了聲調。
他就回身,好整以暇地望著我。
「你放開他,如果不放的話,我就……」
他一步步走到我身前。
我仿佛又回到了高中那會兒,布滿污痕的墻角。
他伸手,揉亂了我的口紅。
我看見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然后貼心地給我撥通那三個數字,將電話貼在我的耳邊。
笑得溫文爾雅。
「你就報警?」
「快。」
「報啊?」
12
我根本就不知道李漾這樣的人在想什麼。
醫院人來人往的走廊。
科室的門終于打開了,我猛地站了起來。
萬幸的是周川的手掌并沒有斷,打了個石膏。
見到我,他眼眸亮了下,拿另一只完好的手將我轉了個圈。
語氣擔憂。
「那人沒對你做什麼吧?」
我搖搖頭,眼下說什麼都沒用,可是發生的一切都讓我如鯁在喉。
李漾不僅沒有被重點關押。
還被好吃好喝地供著。
我做完筆錄路過他時,他輕敲了敲面前的鐵柵欄。
男人還戴著手銬,抓著鐵門,垂眼看我。
他的眸色很深,盯著我的時候,我總感覺自己像是被野獸盯著的獵物。
他說,
「林馨。」
「我不會放過你的。」
簡直就跟個瘋子一樣。
……
發生的這些事,我當然不可能跟周川說。
所以我只能隱忍地搖搖頭,可他低頭看了我半晌。
然后蹲在我身前。
他仰著頭,摸了摸我的腦袋。
「抱歉啊。」
「這次沒能保護你。」
就這一句話。
足夠我積攢好久的委屈,不甘,悲憤,噴涌而出。
我忽然在醫院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大哭。
摟著他的脖子,我說,周川,我又遇到李漾了。
你有可能不知道李漾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就是惡魔。
他又要把我拉進地獄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