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不介意我帶家屬吧?」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
「啪啦——」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傅凌淵手中的青花瓷茶盞摔碎在地。
茶漬暈開在他的襯衫上。
「抱歉,手滑。」
傅凌淵說。
19
傅凌淵一聲不吭回房間換衣服,留下一片壓抑的寂靜。
坐在沙發上感受著四面八方傳來的好奇、探尋的目光的我,生平第一次將「如坐針氈」四個字體驗得淋漓盡致。
滿屋子人,除了躲在一旁拼拼圖的安安和童童,皆是各懷鬼胎,神色各異。
只有我身旁的江顯自始至終唇邊掛著笑。
我腳趾摳地,完全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麼。
「喏,時寧,吃個桂花糕,我從杭州那邊挖回家的師傅。」
眾目睽睽之下,他隨意且自然地遞了塊糕到我嘴邊,變本加厲顯示我們的親昵。
我訕訕接過。
傅凌淵的媽媽傅夫人將這些盡收眼底,和丈夫換了個眼神,沒忍住問。
「阿顯,你和時寧是在一起了?」
「你跟你爸爸媽媽說了沒有?」
江顯點點頭,又搖搖頭,語氣惆悵:「我爸媽十年前就知道我喜歡洛時寧了。」
「至于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20
十年前高中那會。
大概是青春期的少女都有避嫌這一說。
因為對傅凌淵的心思實在不算很清白,日常我與江顯走得比較近。
平心而論,和江顯相處其實比和傅凌淵接觸要輕松許多。
傅凌淵出身根正苗紅,一絲不茍,哪哪都是規矩。
可江顯就吊兒郎當,百無禁忌。
我們兩個湊在一塊,最經常進行的活動就是讓他抄我作業。
意外就是在某一天我們兩個人在咖啡廳,他抄我作業的時候發生的。
當時結束了一個小長假,作業堆成山,江顯抄我作業的時候筆桿子都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