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跟陸執的距離最遠,對角線。
我看見他收了唇角的笑,伸手去添了酒。
左手沒有了上一貫戴著的佛珠,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腕表。
有人注意到了,問:「陸少,你的珠子哪去了?」
我正一邊喝著酒,一邊跟謝崇說最近被陸執針對的事兒。
聞言抬了眸,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耳邊謝崇還在說話:「沒事兒,這個項目你可以跟我討論,他犯混,我又不犯。」
我輕飄飄地嗯了聲,看著陸執抬了抬左手,語氣懶散:
「丟了。」
戴了二十多年,說丟就丟,怎麼可能。
那人哈哈笑了兩聲:「糊弄誰呢?怎麼可能……」
「嘭。」
陸執把杯子往桌上一摔,打斷了他的話。
「丟了就是丟了,不要了,」他眉目間的不耐都快溢出來,「哪來那麼多問的?」
平心而論,陸執雖然活得很牛逼,但是他脾氣還可以,還頗有紳士風度。
只可惜問到太子爺的戳心事兒了。
正好在切歌,包廂里氣氛靜默一瞬。
以至于我的笑聲格外清晰。
眾人看過來,我才故作驚訝地掩面:「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陸執也看了過來。
表情……唔,似乎更臭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跟謝崇一拳不到的距離。
嘖,這就不高興了?
歌曲再次響起,謝崇開始招呼大家喝酒,我起身:「這事兒再商量商量吧,陸執針對我,你幫我,會牽連你。」
「我去個洗手間。」
十
從洗手間里出來,看見門外的身影,我不由得扶額。
商業場上殺伐果斷,怎麼在我這兒就這麼沉不住氣?
陸執正撐著手在洗手臺上,水龍頭嘩啦啦地流水,他額角還在往下淌水,一張臉剛洗過,不少水珠落到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