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身一人坐在休息間里,窗外欲落的殘陽落了他滿身,在他發絲渡上明艷的光。他的賽車服還沒換下,打火機在指尖旋著,微垂的濃密睫毛向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
他拿出手機,極其輕快地敲了幾個字。下一瞬,我的手機響起來。
是周讓發來的信息。
聽見提示音,周讓抬睫望了過來。
我朝他走過去,從他指尖抽出那支打火機,嘆道:「周讓,不許抽煙。」
他眼眸含笑地看過來,挑了挑唇角。
長長的睫毛顫動,他抬起那雙微微閃爍的黑眸,「可是我很想你。
我幾乎快要溺斃在這樣的目光下。
我從行李箱里翻出一株皺巴巴的薄荷草。我仔細想了想,「薄荷草長得很快的。每次想我的時候,不許抽煙,吃一片薄荷草。」
角落里傳來一聲貓叫,一只花色的貓跳了出來。它并不喜歡薄荷的氣味,叫喚幾聲便躲到了床底下。
我總算把眼前這只肥胖花貓和當初周讓在天臺上撿到的小貓聯系起來。
七年里,或許是它代替我陪伴在周讓身邊,參加一次又一次激烈的賽事。
周讓接過那株薄荷草,唇角翹著:「好。」
他抬眼看過來。
視線相撞時,萬籟俱寂。
愛一個人究竟有多難?
即便全世界都在阻止我們相愛,哪怕所有與你有關的記憶都會被抹去,可我渾身的細胞只會因你而顫栗。
或許有人可以介入我們的生死與記憶,可他永遠無法干涉我的思想,我的感情。
即便忘記你千次萬次,我也將遵從我的本能,再次義無反顧地愛上你。
10
接下來的兩天我沒能陪在周讓身邊。
舞團受邀飛往巴黎演出,所有人都投入到緊鑼密鼓的準備狀態。
我沒能看到賽事直播,甚至只能趁吃飯時看幾眼網絡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