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我能更好地替她完成課業,小姐同夫人講讓我做伴讀,夫人哪里看不出這點小心思。
但夫人還是應允了,夫人說李夫子最是較真,也不知給一個女孩子課業壓這麼重干什麼。
一日授課結束,李夫子單獨叫住了我,遞給我張紙。
上面是幾日前他留給小姐的課業,這自然也是我替小姐寫的。
李夫子說:「解題方法還可以更簡單。」
替小姐寫作業這件事李夫子可能早就知曉,只是裝作不知情而已。
「這本書拿回去,自己去找答案。」李夫子交給我一本書然后就離開了。
第二日李夫子照常來授課,小姐約了其他姑娘出門劃船,上過課匆匆忙忙就出門去。
我起身去送李夫子,路上我和李夫子說昨日已經將那書讀完了,于是便談起那本書上的內容。
李夫子本來只是隨意聽聽,但他聽著聽著便停下來定定看著我。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
我有些不明所以,這些只是書上寫的東西罷了。
自那以后,李夫子除了每日來給小姐授課外,還會單獨布置一些問題給我。
在我十歲那年李夫子和夫人說自己才疏學淺恐難以勝任此職,他想要推薦另一位先生來授課。
那一年,私下里我拜入了籌學派岑先生的門下。
岑先生不只一次感慨:「如此天資偏生于女子之軀,可憐可惜……」
我不懂為何說我可憐可惜。
我和妹妹這種家生子能伺候在主人近身,還能識得字讀過書,已經算是好命。
十四歲時岑先生問我以后作何打算?
2
如若陪嫁小姐去了夫家,那便算是了通房丫鬟。
如若沒能跟著小姐出嫁,那便求得一樁姻緣罷。
岑先生嘆了口氣:「若你是個男子,這天地自有一番你的作為。」
先生說這番話的時候我正在整理十年間的天文星圖冊,我沒有在意先生說什麼只是覺得有一條記錄頗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