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擺脫了奴籍,又有了自己的家,甚至還能看著親生女兒風光嫁人。
無論他人如何說明月靠著不入流的手段爬上去,我是沒有資格如此評價的。
我如今的體面都是明月爭來的,無論她是不是所謂的以色侍人。
我的婚禮雖說不同于權貴的十里紅妝,但小胖子真的還算是有一些家底的,至少在普通姑娘眼里已經是可以入夢程度的。
我就這樣跨進了一個張燈結彩有著三間房的院子里,給著一個有著三間鋪子,在家中排行老三的小胖子做了媳婦。
婚后正如劉媒婆所說,家里的賬本全部擺在了我的案頭,我成為了張記果脯的老板娘。
白天我算著店里的盈虧,晚上我算著月亮的圓缺,偶爾和小胖子算算秋后帳。
日子就這樣慢慢過著,我慢慢變得和這條街上所有的已婚婦女一樣,嘴里也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腔調,唯獨不同的是我在等著我少年時期觀測天象時發現的那個錯誤。
小胖子對我晚上坐在院子里看星星一事很是不理解,但他一直認為我和其他姑娘不同,從宮里出來的自然應是有些高雅的愛好。
所以他不知道從哪淘來了西洋的玩意,眼巴巴送到我手里說這東西能看到月亮上。
真是難為他能找到西洋鏡,不過我也確實需要這東西,省的還要跑去找我的老師岑先生去抄錄星象。
說起來我出宮后又去找岑先生屬實嚇了他一跳,「這麼多年你這丫頭竟然還在……」
看到我抄到監天司幾百年的記錄后他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他知道我自創了一套算法后會不會驚得胡子都立起來,我在心里這麼暗自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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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死腦筋怎麼便生給了你了,我那麼多門生個個位高權重卻無一人專心把學問做下去……」岑先生偶爾會因為自己滿腹才學只能傳給我這個女娃而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