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站在池塘邊上,一言不發。
我和麗妃自幼便親近,麗妃向來偏心于我,我的姐姐繁星總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我們有關她的回憶多半是一些無趣的日常,并未有過什麼精彩的回憶。
「聽說她走之前寫了三本書,這些手稿都被岑先生帶走了,你說其中會寫些什麼?」我生平第一次對這個同胞姐姐生起一點好奇心來。
「是你我都讀不懂的東西。」麗妃好像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后來麗妃說了一些我曾未關注過的后宅之事,她說我的姐姐應當是個天才,在家里教課的岑先生也是奔著我這個姐姐來的,教導我們只是順帶的事。
10
那天我們的關系似乎有所緩和,麗妃好像也終于原諒了我的背叛。
她曾和我說:「你要是想做做宮里的貴人,你同我說我怎會不同意?」
可我如何說得出口,這話說出口我便真的永遠成為了主人的狗。
人想往上爬總該有被人憎惡的覺悟吧!
我哪里有什麼好運氣,不過是頂著天真的模樣日日算計著。
無論是成為小姐最喜愛的小丫鬟,娘娘最信賴的明月宮女,還是突然飛上枝頭的周婕妤。
單有著好皮囊可搏不來如此好的命。
我這輩子對任何人都沒有愧疚,包括從小待我極好的小姐。
什麼情同姐妹都是笑話,主仆之間哪里來的姐妹,單方面的討好與服從哪里來的情誼。
我本以為我這輩子最好的命就是看在我伺候主子這麼多年的份上,給我說一門合適的親事嫁人去。
不僅我如此想,夫人也是如此盤算著,早早找了一戶好人家給我,只有我的姐姐會陪著進宮去。
「我不許,我不許她過得比我好。」她如此和夫人說,尖酸又刻薄。
所以,你看我和你一樣。
大好的青春年華鎖在宮墻中,伺候著都能做我們爹爹年紀的老皇帝,我如你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