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舉報,又怎麼會輪到沈安源舉報呢?他和你不就是同桌關系嗎?」
我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待會就放學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時,晚自習巡邏的老師打開了班級的門,皺眉道:「吵什麼?都給我安靜點。」
許天問雖心有疑慮,卻還是不得不回了位置。
放學后,我們一起來到了一家超市。
來往的人太多,一個冒失的小男孩無意中撞上了許天問,果汁打翻,灑了他一身。
男孩的媽媽急忙道歉,我拿出紙巾遞給了他。
許天問忙說沒事。
男孩和媽媽走后,他勉強擦干凈身上的污漬,黏糊糊的感覺似乎讓他很不舒服。
「真不愧是剛開業,人就是多。」他看著超市條幅上的字感嘆道。
我點頭,「三個月前這還是廢棄的大樓。」
許天問打量了超市幾眼,「是嗎?我家離這遠,我還沒來過。」
我默了幾秒,「江穗歡住在這附近。」
許天問明顯愣了愣,聲音帶了點啞:「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望著擁攮的人群,心中百味雜陳,
「許天問,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他們不知真正的謠傳者,他們同謠傳者親親熱熱。
他們或是冷眼旁觀,或是力所能及相助。
他們都是無知者。
可許天問和別人都不一樣。
從他將 u 盤放在我手心的那一刻,我們就是無法分割的命運共同體了。
他是江穗歡的朋友,是江穗歡死亡真相的知情者。
更是我未來的盟友。
10
女兒死去的第七天,我找到了她的日記。
她小學就養成了這個習慣,高中課程繁忙,大多也不過是寥寥幾筆。
但從去年開始,日記的篇幅就愈發地長。
原本娟秀的字跡也潦草起來。
江穗歡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謠言的那天,學校里還舉辦了跳蚤市場。
我清晰記得,女兒那天早上興高采烈地出門,帶了一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