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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一頁頁地翻開,每個字都像刀子,刺在我的心臟上,疼痛難忍。
【求你放過我。】
我心一顫。
日期……這剛好是我出差的日子。
出差了一個星期,回家的時候女兒已經成了短發。
面對我的詢問,她只是說太熱了,就剪短了。
【我應該感謝你嗎?沒對我做更殘忍的事。】
【只是踩著我的腦袋,親手剪掉了我的辮子。】
【只是讓我跪在地上,強行讓我和陌生男人接吻。】
【只是將我的謠言傳遍全校,巴不得我被人唾棄,成為人盡可夫的蕩婦而已。
她說,沈安源真的是個聰明的造謠者。
整個學校都沒有人知道是他干的。
就算是報警,也沒有任何證據,甚至無法驗傷。
我握緊了拳頭,指關節處泛出一絲蒼白的顏色。
房間里漆黑一片,只有窗簾微微敞開了些縫隙,透進一束燈光來,勉強照亮我的臉頰。
借著那光,我看清了女兒在書桌上刻下的字: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我在心中默念了幾遍這句話。
江穗歡,你若是光,我便為你鑿裂痕。
若你成了裂痕,我便做你的光。
11
我后來又看了江穗歡被傳黃謠前,那些流水賬式的日記。
里面都是些日常的瑣事,江穗歡寫得很簡單。
許天問的名字出現得并不頻繁,甚至少得可憐。
大多都是講述了他對何一棠愛而不得的心酸往事。
恐怕就是多年后同學聚會上的無聊八卦。
但這個出現次數并不多的名字,卻也是后來唯一一個作為助人者出現的名字。
江穗歡又一次被沈安源帶來的人堵在巷口時,許天問恰好路過。
那天沈安源本想將膠水淋在江穗歡的頭發上的。
這不是許天問頭次出手相助,但唯獨這次他卻遭受到了無妄之災。
只因他看見了沈安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