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回答道,「是他。」
陳先生忽地笑了一下,「溫同學,我有點看不懂你的立場了。」
我明知故問道:「此話怎講。」
陳先生直直地注視著我,仿佛要看穿我:「天問和我提起過你。」
天問,許天問。
——沈安源同父異母的弟弟,沈父的風流產物,沈家的私生子。
這也是為什麼沈安源的父母明明恩愛,沈安源卻依舊缺愛的原因。
商業聯姻,逢場作戲,表面夫妻。
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沈安源怎麼可能會幸福。
沈父并非馬虎之人,許天問的出生與其說是不謹慎造成的,倒不如說是沈父故意而為之。
這是上流社會的常用手段,盡管自己本身有孩子,還是會刻意地留下一個或兩個私生子。
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的孩子永遠平安,永遠聰慧。
總會有意外,也總會有資質平庸之子。
這些私生子通常都被養在外頭,以普通孩子的身份長大,就像許天問一樣。
在高中前,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真的已經去世了。
要不是意外和沈安源分到一個班級,陰差陽錯之下得知自己的身份,他恐怕要被瞞一輩子了。
這件事情在班上并不算是個秘密了。
只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會提及罷了。
「那他是怎麼說的呢?」我毫不怯場,「是不是夸我聰明又能干?」
陳先生微微挑眉,「倒沒見過你這麼會自夸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應該清楚,我是站在天問這邊的。如今,你拿著有沈安源把柄的錄音來威脅我和我太太離婚,是什麼意思?」
無疑,作為一直想要將許天問扶持成為沈家繼承人的陳先生而言,我的做法是很奇怪的。
若是我把錄音放出去,反倒會在極大可能上讓沈安源失去繼承權。
而李老師不過是陳先生隨便娶來的一個妻子——在李老師之前,他還有過五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