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含著眼淚看我,「老師,我差點以為你就醒不過來了。」
我注視著女學生。
略微圓潤的臉蛋,尖尖的下巴,眉色很淡,頭發卻又亮又黑。ӳz
皮膚嫩得跟能滴出水似的,白皙勝雪。
都已經二十多歲了,看上去還跟高中生沒什麼區別,是很討人喜歡的長相。
從我研究這個項目開始,她就一直在我身邊替我查閱資料。各種生澀難懂的文字她都逐字逐句啃了下來。
機器剛研發出來時,我自告奮勇成了第一個使用者,她還反對了好久,生怕有什麼意外。
雖然只是想讓我做一場真實的美夢,在夢中完成遺憾。
「江老師醒了?」進來的是我手底下的另一個男學生,「嚇死我了,我都開始研究拆機器了。」
在女學生的攙扶下,我坐了起來,笑道:「你要是敢把這個機器拆了,我肯定把你也拆了。」
這個項目跟進了這麼久,大家都付出了心血。
男學生聳肩,「說起來還是溫云爾厲害。要不是她之前考慮到會有使用者貪戀夢境不愿醒來這一層,加入了強制清醒模式。恐怕老師真的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女學生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她是溫云爾,是夢里我寄托的客體,是我的學生。
而我是江教授,是江老師,是江穗歡的母親。
是送黑發人的白發人。
19
溫云爾其實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江老師這麼堅持于這個項目。
只是為了那一場美夢,為女兒報仇的美夢嗎。
但這個項目的確是很成功,甚至在全球都進行了不同規模的推廣,江老師也因此名聲大噪,拿下了世界級的獎項。
也就是在江老師領完獎的第二天,一篇極長的文章出現在網上,還有各種錄音和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