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樣一點一點走過來的。
這些年我對他百依百順,鮮少在他臉上見過這樣小心翼翼的神情。
其實今早 Siri 也提醒我了,但我昨晚和裴錚看電影到很晚,早上就迷迷糊糊關了鈴聲。
「不了。」我平靜地說,「晚上有約。」
池硯的眼尾突然就紅了,想伸手來抓我的手。
我不動聲色地抽走,剛好看見裴錚發消息問我什麼時候下班。
他說少爺今天心情好,要親自下廚做飯,下面還配了張在超市買小豬圍裙的照片。
揮舞著鐵鏟的卡通豬,又粉又嫩。
想到他要穿這個,唇角又不自覺蕩起一絲微笑。
我打字回復:快了。
只是手機還未放下,就聽池硯冷嗤一聲。
他大概猜到了我在和誰聊天,笑意里帶了濃濃的嘲意:「他就那麼好?好到你連生日都要撇下我去陪他?」
短暫的沉默之后,我對上他的目光:「是。」
一個字,擲地有聲。
池硯垂下眼睛,良久才發出很輕的一聲:「那我呢?我算什麼?」
我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嘲諷還是什麼別的情緒。
「前男友吧,大概。」
說完我就拿起包要走,可越過桌子時,又被他死死拉住。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他抬頭看我,聲音里還帶了幾分抑制不住的顫抖:「你明知道……明知道我是因為忘記了……」
燈光流轉,有什麼東西在他眼角忽明忽暗。
而我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不管你有沒有忘記,我們都已經分手了。」
「我沒同意!」
他忽然激動起來,站起身將我圈進懷里:「陳白柚,明明是他趁人之危!是他在我忘了你的這段時間乘虛而入!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我的,為什麼才幾個月就可以愛上別人?你……為什麼不等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