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一早簽下離婚協議,各自收拾準備離開。
這套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也空了下來。
離開前他們再次開口詢問,「確定要去 A 市?不跟我們一起?」
我抬眼,「跟誰?」
「跟誰都行。」
「那還不如自己。」
兩人默契點頭,「隨你。」
房間在一下午被騰空了,客廳僅剩一個單人沙發。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快速整理好,臨走前沒人開口。
直到門哐當一聲被關上,房間內陷入寂靜。
無聲宣布這個支撐了多年的破碎家庭,徹底碎裂。
窗外漸暗,又落了大雨。
我沒有開燈,在黑暗中摸索。
很久很久前,宋揚卿也送過我一條手鏈。
回想起那些同是父母吵架的夜晚。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屋里,大腦一片空白。
渾噩中,忽然有人推開了門。
宋揚卿呼吸急促,看到我的一瞬間,松了口氣。
「喬郁雨。」
他牽著我的手腕往外走,開口時還帶著不穩的氣息。
「來看星星了。」
繁星密布,宋揚卿不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
就這樣陪著我度過一個個難熬的夜晚。
他說只要有他一天在,就不會讓我獨自面對黑夜。
就算雨再大,再猛。
也攔不住他。
當你習慣某些事后,就養成了恐怖的習慣。
只要身處黑暗,就會難以控制地想起那時照射進來的光。
我蜷縮在沙發上,捏著忽然找到了手鏈。
在昏暗的房間內泣不成聲。
9
那天過后,我大病了一場。
再次回到學校,宋揚卿和夏晚淋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他們看我的目光都帶著莫名的憐憫。
宋揚卿又為了她逃課了。
課本整整齊齊擺在桌上,一張小紙條在書間格外眨眼。
「想見你」
夏晚淋的字和她一樣張揚。
宋揚卿的字在他身側,簡簡單單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