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旁邊坐下,一塊看電視,喝水的時候,胳膊互相擦到,感覺幾厘米遠都冒著熱氣。
這是和他相處以來,唯一一次,覺得尷尬。
我沉住氣,等著他進臥室睡覺。
熬到晚上11點半,秦未白突然開口:「你不困嗎?」
「有點。」我屏住呼吸,抿起唇,偷偷看他一眼,發現他也在看我。
眼神談不上清澈,成年人之間,一個眼神就能說明一切。
我強迫自己直視他,「我睡哪兒?」
「主臥。」秦未白似乎覺得我的回答有些怪異,關掉電視后,站起身等我,「你先去,我關燈。
「嗯。」
世界大概沒有比我和秦未白更尷尬的夫妻了,我同手同腳地走進臥室,連燈都沒開,抹黑來到床邊,躺進去,縮在被子里等秦未白進屋。
客廳的燈關了,世界陷入一場寂靜的黑暗。
秦未白走路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后繞過床尾,去到對側。
窸窣聲傳來,他在脫浴袍。
我突然有點緊張,要是秦未白想……
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床被壓得陷進去一塊。
秦未白也躺進來,明明隔著一段距離,我依然能感覺到他高于自己的體溫。
突然,我的肩上多了一只手。
粗糙的指腹不經意滑過我的肌膚,落在被子上。
我一抖,瞬間繃緊了身體。
我要……抓住他的手嗎?
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我的手落在秦未白的手背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結果秦未白低笑了聲,給我拉緊被子,「開了空調,別感冒了。」
說完他捏住我的手腕,重新放回被子里。
我臉熱騰騰的,覺得自己丟大了人。
閃婚就這點不好,兩人感情卡在相敬如賓的地步,無法寸進。
秦未白的手腳很老實,替我拉好被子后,不大一會兒,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