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噢了一聲,然后面不改色地把我扶起來,「聽說新冠會導致失去嗅覺,還會讓人腦子變笨。」
我的腿上閃著一片黑白雪花,就用一邊的好腿拖著另一條,像一條彈涂魚一樣,在地上一路滑到我住的臥室,「哦,那還不如腦梗。」
他甚至還有點得意地說,「是吧,還不如腦梗吧?」
「不如個屁啊!腦梗我就嘎了,倒霉的話,還不如嘎了!!」
我好不容易爬到床上,只覺得內心一片蕭瑟,望著窗外的大好光景,甚至有點想潸然淚下,眼眶剛一紅。
「你有病啊!!!我腿麻了!!!你還戳我腿!!!」
盛以誠這個癟犢子就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腿,「是這條麻嗎?」
「是!是!是!就是這條!!」
我氣得臉鼓起來,捶他一拳,對他怒目而視。
他卻笑得傻傻的,輕輕地,像哄孩子一樣對我說,「喊出來就好了,別怕,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是因為對疾病的恐懼,還是因為對接下來會發生的未知的事的恐懼,亦或者怕父母擔心,還是怕開開跟盛以誠被我連累。
也有可能是他此時此刻太溫柔。
反正我一下就哭了出來,癟著嘴,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下來,先是哞哞地哭,接著嚎啕大哭。
他像看著耍賴的開開一樣,疼惜地笑著,「哎呦哎呦,你看哭的這個樣子,像個小花貓一樣,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去給你出氣。」
盛以誠從旁邊床頭柜里抽出幾張紙給我擦眼淚擦鼻涕。
看我哭得換不上氣,就把我抱在懷里,拍拍我的后背給我順氣,「我這就給社區打電話,讓他們來給你檢測,不會有事的,你可能只是感冒了,別自己嚇自己。」
「可是,可是,我要是真冠上可怎麼辦?我要是失去嗅覺又變傻了怎麼辦?那我就考不上公務員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