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給我講課的時候，我突然就不喜歡他了。

我看著他的臉，與世界史老師的臉交相輝映。

「咳。」顧言之忽然咳了一聲。

我心中警鈴大作，他聲音那麼溫柔，內容又那麼催眠，像在給我說睡前故事一樣。

「凌同學，你很困嗎？」

他蹙眉，銀絲邊眼鏡下的目光滿是疑惑。

我甩了甩頭：「不是，我……我……」

「你自己說的，補考再不過你就完蛋了。當初求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去洗把臉。」

4

因著補習，我和顧言之的身影經常在表白墻上出現。

大家都開始傳，顧言之被我追到手了。

故事的主人公此刻正在我面前，給我出題。

「好了，針對你常錯的題，我給你專門寫了個文檔。」他將電腦轉過來的時候，我腦門直突突。

「小顧學長，你人真好。」我一邊咬牙切齒地答題，一邊夸著顧言之。

不愧是專業第一。

他當沒聽見，打開了手機。

我時不時瞥他兩眼，他眼鏡片反出的光讓我知道他正在看表白墻。

果然，臉越來越黑。

我不敢吱聲，男人的沉默有時候也很恐怖。

我把做完題的電腦轉到他面前，他的神情舒緩了不少。

很認真地幫我查閱。

「不錯，只錯了兩個。」他從電腦后探出頭。

「那是不是我補考能及格了？」我有些激動。

他點點頭。

我的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能畢業了嗚嗚嗚。

「謝謝小顧學長！你真是我的恩人，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為以前的魯莽道歉。」

我趁著和顧言之分開，給他來個九十度鞠躬。

顧言之沒說什麼，給我揮了揮手，示意上車。

我：「？」

「你的自行車不是壞了嗎，我送你回去。」

好人啊，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