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送早餐的時候,他叫我滾。
去劇組探戲的時候,他叫我滾。
他對所有人客氣的微笑,只有對著我的時候,一副冰冷連假裝都不想假裝的樣子。
每次他讓我滾的時候,我會消失幾天,然后我會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對他笑的很燦爛,說:
「聽說最近有個新本子不錯,我買下來給你演吧?」
他只冷冷看我,然后面無表情的離開。
今天也是這樣,他說完滾后我就當沒聽見,努力揚起唇角,對他笑了笑,神情和語氣盡量表現的很平靜,也盡量讓自己的視線不要去看他身后楚楚動人的劉忻蔓。
我知道他并不愛劉忻蔓,他只是故意想氣我,但我還是怕我會殺人。
我將手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遞給他,說:「你最愛吃的巧克力。」
這是比利時老街的手工巧克力,我走遍整個比利時才找到他愛的口味,因為夏季天氣炎熱,怕化掉,所以在飛機上也一路用冰鎮著。
我千里迢迢、風塵仆仆的在他生日前趕回來,獻寶一樣將這盒巧克力送到他面前,可他連個微笑都吝嗇給我。
他只是很不耐煩朝我伸手一推,我小時候被人綁架過,腿腳不太好,被他推的往后踉蹌了兩步,勉力才能站穩。
小心翼翼珍藏一路的巧克力也像一盒垃圾一樣掉在地上。
劉忻蔓在任煦身后和我四目相對,嚇的連忙將自己眼睛閉上,表示沒看見我的狼狽。
而任煦沒什麼反應,只是冷眼看著我,視線很淡漠的從地上的巧克力一掠而過,無動于衷地又說了一句:「滾。」
我的視線從地上的巧克力轉到他臉上,站在原地認認真真的看了他很久,然后驀然笑出來。
我從地上撿起那盒巧克力,一句話沒說,轉身滾了。
我一個人沉默的抱著那盒巧克力在暴曬的大太陽底下走了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