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轉來的八十萬救命錢,他一夜花得精光。
被我發現后,他還笑著說:「媽,你難道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
「毀了自己孩子的人生,怎麼還配活著啊。」
「早點去死吧。」
想到這里,我搖了搖頭,開口道:「老徐,他喜歡文科就讓他選吧。」
「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我就不管了。」
說完,我便提著一袋子試卷,頭也不回地走了。
2
晚上,我伏在書桌改班里的學生試卷,丈夫顏華怒氣沖沖地打來電話:
「姜晚,你憑什麼擅自決定孩子的路?」
「是,你又要說顏遠是你生的,那又怎麼樣?」
「你不要忘了他姓什麼,他身上還流淌著我顏家一半的血!」
我打斷他的怒火:「這個周末,你回來一趟,我們把那件事情處理了。」
掛掉電話,我一眼就看見了兒子顏遠。
他穿著校服,背著一個黑色的包,紅著眼站在玄關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看著我,他頓時滿臉仇恨,仿佛看著一個仇人:
「為什麼連選文理科這種事,你都要干預我?」
「從小到大,你都只讓我學習,你在乎過我自己真正的想法嗎?」
「你真的讓我覺得窒息透了!」
「我是你的兒子,不是一個只能學習的應試機器。」
……
我取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
「激動個什麼。」
「不就是選文理科的事嗎,徐老師和我說了。」
「你想讀什麼就選什麼,不用我同意。」
兒子一臉驚愕,仿佛我在騙他。
「不想學那就不學,」我繼續道,「以后你人生的每一個決定,都與我無關。」
這話我說得真心實意。
顏遠是我唯一的兒子,上輩子我對他掏心掏肺,什麼都想管,也什麼都管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