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沒關,你自己推門進吧。」
說完,我掛了電話。
此刻我就坐在醫院,顏華的病床前。
他依然處于昏迷狀態。
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一出好戲上場——
半小時后,醫院門被推開了。
一個女人拉扯著一個男孩,沖進了病房里。
鎖定我的位置后,便直直地沖我跪下來。
片刻后,整個病房哭叫連天,震耳欲聾。
兒子從考試場地急沖沖地趕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面。
女人一手拉著孩子,一手拉著我的褲腳,用著刺耳的分貝哭訴:
「顏華啊,你死了,俺們母子倆以后能怎麼辦!」
「姐姐,你可憐可憐俺們,俺允真才讀四年級,爸爸就去世了!」
「允真,來給你阿姨磕個頭,律師說,你也有權利繼承爸爸房子的遺產。」
……
兒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跪在我腳邊的女人,傻傻地站在原地,半晌才道:「你……你是誰?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明明是我爸的床位!」
我朝兒子點點頭,招呼道:「來了?見見吧,遲早要見面的,反正以后你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一指那個撒潑打滾的女人:
「你新媽。」
又一指那個還在流鼻涕的男孩:
「你弟。」
最后一指病床上剛睜開雙眼,一臉驚恐的顏華:
「你爸,也醒了。」
「不愧是一家人,」我點評道,「現在可是湊得整整齊齊的了。」
15
兒子和那個女人打做一團。
邊打還邊吼:「你這個騙子!我不信!」
沒能打多久。
一方面,因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
而那女人看著柔弱,下的都是黑手。
另一方面,是因為顏華,他拔掉了針管,急沖沖地擋在了女人和小孩面前:「別打他們,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