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輕點?你沒看見我女兒疼得都掉眼淚了?你個護士怎麼伺候人的!小心我投訴你!」
8
一個月后,周顏出院了,周愷祁將她接回家。
她恢復的很不好,坐下的時候直不起身子,并且左腳走路有些瘸,第一天去上學就被幾個男生狠狠的嘲笑了一頓。
周顏回到家后哭鬧一場,讓周愷祁給她辦理退學。
她甚至將自己跛腳的過錯栽贓到我頭上:
「要不是你天天說要散心,要旅游,我能被我爸帶到那種地方去?我能遇到那麼一幫子流氓?我的腿能瘸?」
她發瘋一般的砸光了家里所有的東西,我看著她面目猙獰的舉著手里的棒球棍在客廳里揮舞,頭一次生出了絕望。
她不會變好向善了,她只會越來越乖張狠厲,或許過不了幾年,我和周愷祁就成了她舉棒揮殺的對象。
周愷祁也終于無計可施,任由周顏發泄完扔了棍子回屋,他才蹲下,一點點清理客廳的狼藉。
我說:「周愷祁,這樣不是辦法,我現在住在這個家里每一刻都在害怕。」
周愷祁停下來,手里摩挲著一塊白色瓷片,許久才跟我說:
「老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她再壞,再混賬,也是我親生的,我是她爸爸,不可能丟下她的。
我呼吸一滯,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正在急速的破裂。
我咬了咬嘴唇:「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轉身回了臥室。
天將黑的時候,周愷祁下樓處理完了最后一袋垃圾,在回來的路上買了些盒飯帶回來。
他敲了敲臥室門,喊我出來吃。
我肚子里憋了一股子氣,不想搭理他。
周愷祁見我不說話也沒多勸,回頭招呼了周顏,兩人撕撕拉拉打開了袋子,邊吃邊聊。
「我媽說明天來看我,我想讓她在這住幾天。」
「行,你那床也大,能睡的開。但是有一點,不能惹你阿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