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里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一時被戳穿了心事,扭頭不理他,端起酒杯又喝了幾口。
咽得急,酒精淌過喉間,忍不住嗆得直咳,眼睛里也漸漸潮濕。
江承抬手給我拍著后背,又忍不住嘲笑我:「就這麼放不下?」
「誰放不下了!」我氣急,大聲反駁他。
深夜的酒精總是能勾起無限情緒,我悶聲又喝了兩杯酒后,被江承攔下了。
不知為何,眼淚再也忍不住。
相戀六年,從親密無間到陌生相對,從海誓山盟到各有新歡,再見后哪怕裝得再淡然,心里依舊難免酸澀。
「當年他那麼窮,省吃儉用給我買個假包,那時他說,等以后有錢了買愛馬仕……」
我哭得哽咽,一抽一抽的。
「我就是有點難受,感情這事真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倒不至于放不下,只是人非草木,再見難免忍不住犯賤般掉沒用的眼淚。
江承又在一邊扎我心:「五年前有人失戀哭得像個傻逼一樣,五年后真是一點長進沒有。」
我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賭氣地扯起他的領帶去擦鼻涕。
「嗚嗚,我都這麼難受了,你還扎我心……」
他嫌棄地扯下領帶直接丟給我,又解開了襯衫的三顆扣子,將袖口挽至手肘。
嘆了口氣,直接將我背了出去。
夜風微涼,吹在臉上,酒精上涌,腦袋暈暈的。
一陣鬼哭狼嚎后,現在只剩控制不住的一抽一抽的聲音,在安靜的午夜尤為明顯。
江承忍俊不禁:「差不多得了啊。」
我迷迷糊糊,氣得咬他肩膀一口:
「江承你個混球,就會笑話我。」
他輕笑一聲:「我沒笑話你,我……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