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俊有潔癖,我專門請了一個最好的家政,每天給他打掃。
他飲食也很挑剔,我拜托對面的一家私廚給他送飯。
取回了干洗的衣服,熨燙好了這一周的西裝。
澆了我養的那些花花草草,又買了些食物。
然后我花了很長時間,認真地寫了幾頁紙的注意事項,交代他如何吃藥、如何飲食,哪里不舒服如何求助,以及留下各種緊急電話。
我仍然有點兒不放心,想來想去冒昧聯系了林小姐,把許博俊家的鑰匙給了她一份,告訴她我要離職了,讓她有空可以關照許博俊。
忙完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我悄悄地離開這個生活了四年的家,沒有回頭。
被我留在身后的,是我人生中最寶貴的年華,最隱秘的愛戀,最卑微的身份,最不堪的折辱。
還有,最愛的人。
6
也許是徹底的心灰意冷了,我比想象中冷靜很多。
我來到與許博俊家相反方向的郊區,租了個房子,開始找工作。
跑了幾天,因為沒有學歷和工作經驗,只能勉勉強強地應聘到了一個前臺的工作。
上班第二天,領導讓我去會議室送飲料,我悄聲低頭推門進去,把飲料分了一圈,正打算走時,身后突然傳來一句話。
「謝謝你,茹歡小姐。」
說話的是穿著身休閑裝的年輕男人,似乎是這家技術公司的老板。
盡管他故意壓低了聲音,但聽上去還是有些熟悉。
走出會議室后,我拿出手機查他的身份,在看到他一場視頻演講的片段時,突然想起來他是誰了。
他就是那天晚上在會所門口,跟許博俊、林小姐站在一起的人!
他是許博俊的朋友!
我答應過許博俊徹底遠離他,更不能在他朋友的公司工作,于是我即刻提了離職。
人事經理支支吾吾地拖了半天,最后說,老板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