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張照片上,都手寫著一些美好的寄語,每一個字都包含著無限的愛意。
但這愛意,迅速凍結了我的心,也埋沒了我的理智。
因為這些照片,我和晏景淮第一次爆發了爭執,他也是第一次沖我發火。
當時是怎麼開始吵的,已經忘了,只記得他那平靜到發冷的語氣,問我:“黎澄,你在我家發什麼癔癥?”
我永遠無法忘記晏景淮那一刻的神情,也很難用文字描述出來。
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心瞬間涼了。
他的目光告訴我,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情人,我是瘋子,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一個賴在他家不走的瘋子。
他沒有一丁點解釋,仿佛事情就應該這樣。
他這句話讓我如夢初醒。
沒錯,這不是我的家。
是他太多天的和善態度,讓我誤以為自己是這個家里的一員。
他的溫和蒙蔽了我的眼睛,讓我看不見我們中間隔著的深淵。🗶Ꮣ
我在那一晚學會的道理,比我這輩子加起來都多。
當時剛剛從鄉下來的我,并不知道城里人的笑容是一種客氣,他們對你言語上的親和,并不能代表你們的關系,那僅僅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如果你誤把這種態度,當作兩人關系的體現,那你就活該吃苦頭咯。
我現在想想,也很好奇自己當年怎麼敢的。
認識晏景淮的時候,我就是個背井離鄉,被星探看中,靠著炒通稿才出道的小嘍啰,連十八線都算不上。
我是怎麼敢,主動跟晏景淮這樣的人搭話的?
我記得,當時流行清純玉女人設,所以我的風評很一般,能接到的資源也很有限。經紀公司騙我簽了空白合同,讓我背負了將近百萬的外債。
他低價收購了這家公司,我和他自然有了見面的機會。
當時我面臨著解約和賠款,巨大的經濟壓力之下,竟然鼓起勇氣,百般計劃,跟他搭上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