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鈺是個深情且長情的人,十年過去別說戀愛了,他連個曖昧對象都沒有。
我一邊竊喜,一邊擔心。
尤其是現在,他突然空閑下來。
那些被瑣事壓抑的思念,鋪天蓋地朝他席卷而來。
成鈺已經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他總是固執地問我的照片。
「小雪,你怎麼不入我的夢來?」
我在他頭上急得抓耳撓腮,我不會托夢。
成鈺把臉貼在照片上,又說:「沒關系,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他拎了一瓶酒去我的墳上。
成鈺不怎麼愛說話。他只是盤腿坐著,偶爾伸手撫摸一下墓碑。
他還是不會喝酒,選的是低度數的紅酒。
成鈺打開酒塞子,倒了一杯在我的墳頭。
然后從兜里掏出一瓶安眠藥,悉數倒進了紅酒里。
我死后的第十年,我的丈夫決定自殺。
2
我急得對著他又抓又撓,惡狠狠地警告他不準干傻事。
可是沒有用,成鈺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他舉起紅酒瓶,打算和我在地府來個親切會晤。
幸運的是,他的手機響了。
成鈺看了一眼,不得不放下了酒。
那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一個叫秦柔的女孩子。
她在宿舍突然暈厥,舍友們一下慌了,撥通了緊急聯系人的號碼。
我嗅到了暗戀的味道。
我追成鈺時也把他的號碼放在第一位,隨時隨地期待著他的回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