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睡迷糊了,胡亂不清地說著話。
「阿鈺,我夢到我死了,好可怕啊。」
他大概也是剛睡醒,聲音沙啞卻溫柔。
「不要亂想了,你不是在我懷里嗎?」
我猛地睜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成鈺均勻地呼吸,他應該沒有意識到。
我伸手抱住他,心想,若是個夢,就沉眠在此刻吧。
第二天難得清醒,我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買了排骨玉米準備燉湯。
一陣風刮過,耳邊無端響起了一陣風鈴聲。
家里什麼時候買了風鈴?
我尋著聲音發現是從成鈺書房發出的,打開門就看見掛在窗前的風鈴不斷搖晃著。
鈴音悅耳,卻也讓人昏昏欲睡。
我把風鈴摘下來扔在一邊,果然清醒不少。再看去,成鈺的書桌上擺了一堆書,無關醫學都是些什麼靈魂學說的。
我翻出了他做的筆記,那上面寫著一個身體里只能有一個靈魂。
他把一個靈魂圈了出來,打上加重符號,旁邊寫了五個字。
只能留一個。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早就知道我是誰了,之所以按耐不說是想讓我活下去。
讓我作為秦柔一直活下去。
我穿好衣服去學校找他,臨出門前照了下鏡子。
真奇怪啊,睡了這麼多天,秦柔的面色卻那麼蒼白。
我看著這張臉似乎就能聽到她在說話。
她很虛弱,如果再睡下去就不復存在了。